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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妻子来美国是看儿子，当然也是要浏览一下美国的，但出游计划是要服从儿子的时间允许的。而周末前这几天没有出游安排，我和妻子就和正常过日子一样，早晚在NMSU校园里散散步，然后主要工作就是做三顿饭，上上网和等儿子回来吃饭。这幺过了几天下来发现，在这幺个只有10万多人的小城市，住在这幺一个小平房的屋子里，消费可和大城市一样，或许小地方消费不小是现代化的一个特点吧。
这所大学所在的LAS CRUCES市城市不大，而且没有高楼，全市最高的是一座7层高的银行楼，作为全市唯一大单位的这所大学也没有几座四层楼房。民居就都更矮小了，好像小平房多于二层楼房。学校里的居民也是如此，二层楼少，小平房多。可能是为适应分片管理居民的需要吧，学校把一片片小平房划分为一个个“村”。为尊重这里西裔居民的文化传统，各村分别以西班牙文化名人命名，儿子宿舍所在的这个村就叫塞万提斯村。每个村分成若干个小院，儿子的宿舍在200号小院里的1号门。说这幺多小房小院的干什么？不这幺啰嗦没法说明这小地方的土地消费之大。想想看，这所大学师生共3万人，大家都住小房，这得占用多少土地啊！可人家就这幺心安理得地这幺阔绰地消费着不会再生的土地资源，而且房价并不贵。也有这里是西部地价比东部低的因素，反正我家在大连那套两室两厅100多平的房子，在这里能换一座土地都属于自己的二层小楼！
换房子的事暂时还不太现实，现实是我们得暂时按这里的消费标准过日子。一开始过日子就发现，想买点东西实在是太不方便。根本没有农贸市场，更不用说马路边的地摊了，甚至连条商业街都没有。要买日常生活必须的粮菜和油盐酱醋都得到超市去，一次就要买足一周的。儿子领我们逛超市了，那超市大得几乎超过了我见过的国内大超市，而且不止那一个。超市里的购物车至少是我们超市里购物车的两三个大，还有专为残疾人和老年人准备的电动购物车。货物是什么都有就不用说了，收银台前是一条电动传送带，把顾客买的一堆货物传送到收银员面前，因为每位顾客买得都是一周要用的幺。交完款后的货物还要再装到购物车上，一直推到外面的停车场上自己的汽车后备箱前，不然谁拿得动那么多东西。儿子说他们每想看什么需要买的东西就记到专用的纸条上，去超市时按纸条的记载逐样购买，不然实在不值得为一点东西专跑一趟超市，何况超市的位置和居民区远得毫不相干人。儿子自己平时不总自己开伙，家里的餐具和油盐酱醋也不全，要去超时前我们一下子也想不全，结果儿子上学后我们发现，家里其实还缺碟子少碗。上超市我没汽车是不可能了，好在我想起刚来时闲逛时儿子指给我的校外马路边一家“一元店”，说是里边什么商品都卖1美元。正好我兜里有一些美元零钱，那就去买几个碗吧。那店里也是超市那样的购物方式，我拿了6件碗碟去结账，早早准备好了6美元零钱，心想钱物相符就不用说话了，没想到那收银员说了个6之后有加了个45，。我有点懵了，只好又问了句“how much？”（多少钱），心里真害怕她再说句我不懂的可怎么办。估计人家是看出我不太懂英语了，没再说话，笑着用手指了指电子计价显示屏。我看明白了价钱，赶紧又掏出1元钱递过去，但心里纳闷：“你不是每件都1美元吗？干什么多出一点钱呢？”晚上儿子告诉我，美国这儿买东西是要额外交税钱的，那点零钱是上税了。不管怎么说，在这儿买东西就是不方便，一点不像小地方。
说买东西不方便说得有点跑题了，好在跑得不算太远。把从超市买回的东西往冰箱里放时就更感觉这里的大手大脚消费了，这一点首先是那些成瓶成袋大包装的商品告诉我们的。以鲜牛奶为例，根本没有小包装，要买就是5公斤一大瓶。其余油类和洗涤用品统统如此，家里各处都摆着大塑料瓶。成包装的肉类蔬菜水果也是一样，都比我们国内超市的包装大几号，好在家里的冰箱的容量和层格都与这些大包装的商品相匹配，一层层的都能把这些大家伙放进去。这时我才注意到，儿子宿舍厨房里的冰箱足有我们两个大冰柜那么大，要是放在我们家那小厨房里，恐怕别的就放不下什么了。顺便再看一下，哪样家用电器都是那么大。那电烤箱几乎能赶进去一只羊，那洗衣机足能放进两个我家那扁式洗衣机，那我们家还没有的烘干机比洗衣机一点不小，所以厨房里根本没有它们俩的地方，干脆自己占用了一间洗衣房。这幺说倒不是因为厨房小，而是因为这里说的厨房实际是兼带一张大桌子的餐厅的，人家是各房间都有专用功能，不能随便挤用。再想想那卫生间里24小时的热水供应和冬暖夏凉的中央空调吹风，这一套我刚刚所见能不能说明这小地方的人完全是在大手大脚地消费。
说了这幺多还没说屋外呢，屋外好像简单得只要马路和草坪，再有就是院子里两个同样是很大的可回收和不可回收两个大垃圾箱了。我看见一次一辆巨大的环卫车，伸出张牙舞爪的机械手，把两厢垃圾收回后把垃圾箱放回原处，但没见过清扫院子和马路还有草坪的。儿子说，清扫工每周来一次，也是用清扫车来扫马路和院子，就是清扫草坪的工人得费点事，他们要用吹风机把草坪里的枯叶枯草都吹出去，看来这学校里的村庄环境也在消费……但转念一想，如果这里的土地不太贵，这样的小房子成本实在不会怎么太贵，即便加上前面说的那些生活必需品消费，要比起我们的高价购房、不甘输在起跑线上的教育费用和人人可能遇到的医药费用，也很难说是谁在大手大脚地消费。唉，这些比较和讨论还是留给经济学家们去敬业吧，我现在能说清楚的是住小平房的一点特殊好处：给儿子包饺子剁肉馅不用担心下面有邻居不满意，当然也不会有楼上楼下谁家漏水淹了谁家的问题。这几天特别感觉好的是等儿子回家吃饭，从厨房的窗户就能看到儿子的汽车开到窗前停下，不用登高远望也不存在停车难的问题，是我少见多怪了吧。
瓦基米一世 《美国一个小城市的小平房里的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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