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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步行上下班，沿一条街直穿哈莱姆黑人区。路上习惯于哼歌，哼自己的歌，也哼年轻时唱过的歌。黑人行人们不会知道我哼的是什么歌，我也哼不出他们的灵歌。最近因观国内一部抗战电视剧，多次听到《新四军军歌》的音乐，我便在路上反复哼其雄健而壮美的旋律，并想起了此歌的作者：作曲家何士德，诗人陈毅。
陈毅当年为新四军写了一首题为《十年》的诗，后经集体修改，成为《新四军军歌》的歌词。歌中唱道：“光荣北伐武昌城下，血染着我们的姓名；孤军奋斗罗霄山上，继承了先烈的殊勋……东进，东进，我们是铁的新四军！”
哼着哼着，脑子里自然就会出现陈毅这个军人兼诗人的英武形象。他是卓越的军事家，又爱赋诗吟词，一生在戎马生涯和革命生活中写了四百五十多首诗词。一九七一年寒冬，在他生命垂危之际，希望家人能将其诗词作品按写作时间顺序编成书。据说，其子陈昊苏最近已实现其意愿，编出《陈毅诗词全集》。
陈毅使我感到亲切，不仅因为他是诗人，而且他在上海还当过我们的市长。
上海外滩现树有他的全身站立铜像，我有一年由纽约返沪探亲，还专去瞻仰。
另外，在他当外交部长时，我正在上海外国语学院上学，他在北京外国语学院作的关于外语学习的讲话，给我的印象特深，那份剪报我保存了很久。譬如，他说，学外语的人应像四川人一样爱“摆龙门阵”，多用外语交谈，他自己当年在法国勤工俭学时因爱和中国同学在一起，而且只讲中国话，所以没有学会-语，为此甚感遗憾，希望学生们不要重蹈其覆辙。
这种情形，我发现现在美国也很普遍，不少华裔移民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还只能说中国话，无法与美国人交流沟通。
我们当时也喜欢陈毅的性格：文武双全，不左不右，豪爽坦荡，忠厚廉洁，热情活泼，平易近人。我们的城市若有更多陈毅这样的市长，我们的政坛若有更多陈毅这样的领导人，国家的一切将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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