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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旅游地铁行驶速度不一，时常中途停靠等候，延误与取消经常让上班族火烧眉毛，总给我一种蒸汽机般老旧的印象。地铁站内经常贴着不同线路的维修计划和路线变更通知，我相信每个纽约人都有过由于没留意/读懂而错过地铁或者上错站台的经历吧。
纽约的地铁站台没有安全防护门，站在黄色警告线之内向站台下面望下去，总会有错觉感到站台距离轨道其实很近，但其实站台平均距离轨道垂直距离大约有4米。看得到的是墨黑而肮脏的铁轨，湿乎乎的轨道上各色垃圾浸泡着渗漏的地下水，时不时还会看到一群老鼠争抢撕扯着一只死去的鸽子。早高峰的地铁站人虽然不如北京那样夸张，但是如果被人群挤下站台去的可能性着实让人害——每年这样的事故时有发生。乘坐地铁的人们通常还是非常礼让地先下后上——我想，没有纽约地铁是不是出于强制人们减少推挤，而不加防护门的呢？
若是不在高峰期乘坐地铁，我通常会隔着同样黑乎乎的分隔带望向对面明亮的站台。分隔带上错落的柱子，将视野分割成长短不一的胶片上的格子，对面等车的人也就成了这胶片上或动或静的模特。背着书包的中学生耳朵里插着红色的耳机，倚靠在站台的柱子上摇头晃脑玩着手机；推着大采购推车的妇女慢慢地挪着步子想找一个可供歇脚的座位；一行背包客在埋头读着地图；提着皮夹穿着简易西装的上班族或者加班族看了看右手上的手表。运气好的话，会有弹着吉他的嬉皮士或是拉着二胡的白发老人给候车的人们提供电影配乐。想着要去跟对面同样睁大眼睛望着站台的人打个招呼或者交换一下目光，可是匆匆之中地铁喘着气蹭着铁轨驶入了站台或者对面的站台，片刻之前的念头便也一去无踪了。每一趟地铁，就是在更换着幕布，来来去去，对面的电影胶片又换了演员。
在纽约坐了地铁这麽久，也终于能从找不到地铁到站信息，进步到能够够听懂半句列车员含糊不清的提示和讲解了。纽约是个实用主义者的城市，地铁能跑就行，不用换新的，把旧的修修补补；也用不着更新更明显的站台标志，错过了的站大不了多错几次，总能够记得住的；车厢内电子屏显示的线路提示也不必争相安装，搞明白地铁线路是每个纽约人的必修课，如果连这个都掌握不了，你又何必选择来到纽约呢；发音标准而洪亮的电子提示音也丝毫不能取代人声的传递，这大概是这座有时匆忙到冷漠的城市想要给你人情味的设计了。
2016年6月1日
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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