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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是硅谷某计算机公司的高级工程师,在经济不景气的去冬今秋,他们公司已裁员三次。原来股票一股值60多美元,现在降至2元6角。营业情况依然未改善,领导层放出风声还要裁员,工程师们大有朝不保夕的威胁。
儿子供一幢小洋房,除养家糊口,每月还要拿出2000多美元的供房费,要是真的被炒鱿鱼,那该怎么办?总不能束手待毙!
恰好警察局招人,说一收进去年薪就有6万,政府工是终身制,什么保险都有,等于捧个铁饭碗。于是儿子不与我们商量,立即去报考警察。
这一来,我们全家更惶惶不安。我与老妻及儿媳日不思食,夜不能寐。要知道,警察可是个危险差事,这份保卫人民生命财产的“神圣职业”,得时刻有付出鲜血和生命作代价的准备。全家四人,三个投反对票,唯独儿子一意孤行,绝不改变初衷。
他虽是高级工程师,但长得高头大马,虎背熊腰,练过硬气功铁布衫,一拳能把砖头击成两截;发起功来,利刀砍胸膛,滴血不流,着刀处只留轻微红痕。早想当空军海军,驰骋蓝天大海,无奈眼睛高度近视难偿宿愿。如今英雄有用武之地,怎不跃跃欲试!
但我以一家之主的口吻责备他道:“你一人高兴,我们三人日夜提心吊胆,你有没有半点孝心﹖有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何况你快满40岁了,干这一行还能有什么发展?”妻也说:“你脾气太直易怒,一不顺意,用警棍打人,用手枪杀人,犯罪坐牢,还要赔钱,甚至累得我们倾家荡产!”儿媳妇哭哭啼啼说:“你硬要去,我们只好离婚!”
争论不下,全家只好去找牧师,牧师先要全家跪下,一齐向天父祷告。然后说:“保卫国家,人人有责,把生命摆上,乃是教徒的美德,看神的旨意,由神带领吧;在警察局工作,也不一定是当刑事警察、治安警察,说不定是坐办公室当文员,操作计算机,到底是高级工程师嘛!”师母说:“丈夫牺牲,留下寡妇,绝不会是神的旨意。”
还是没有定局,全家依然吵吵闹闹,哭哭啼啼,一个多月,家无宁日。
终于儿子悄悄去考试了,应试者近2000人,只收10余人,英文笔试比考托福还难,有关法律的知识、术语更是望题兴叹。一周后儿子接到通知,名落孙山。于是除他以外,皆大欢喜。
但裁员风潮未过,可怕的阴影还浓重地笼罩在儿子头上。这正是:才喜上眉头,又愁锁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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