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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塔芭芭拉，听地名我就觉得喜欢：一个以圣女的名字命名的地方必定弥漫着圣洁、宁静、安然、优雅的气息。过去看，果然；甚至比我期待得更多。
离开赫斯特城堡，我们沿着加州1号公路继续向南，到达圣塔芭芭拉市已是晚上九点多了。夜幕依稀还留有一道缝隙，街上几乎不见人影，路边的咖啡馆里透出的光亮像似摇曳的烛光，很温馨，颇具欧洲风情。
因没有把握是否能赶到圣塔芭芭拉入住，H事先没有订房。时间已晚，没有太多的选择，入住了一家印度人开的AGAVE INN。我们需要两间房，老板娘“乘人之危”，居然开价每间$178.58（含税）。吸取这一惨痛的教训，H从此每晚再累，也必定在网上把第二天的房间定好，拼死也赶到目的地入住。因她这位财务主管的辛劳和勤俭持家，此后我们的住宿费大为降低，普通标房基本每间在$45–$65就能搞定（一点不比那$178的差）。我们都是自我感觉挺聪明的人，第一晚如此输给印度老板娘实感“气不打一处来”，好在个性“底板”都是挺阳光的人，谁也不抱怨，只当作“耻辱”笑谈。
圣塔芭芭拉可游玩的地方很多：海滨公园、热带植物园、各类美术馆和博物馆、名品汇聚的购物街……但我们只有半天的逗留时间，所以我们只能很“俗气”地选择了两个游客必须“到此一游”的景点：圣塔芭芭拉使命教堂（Santa Barbara Mission Church）和县法院（County Courthouse）。
早晨8:30左右，我们就出发前往位于Laguna街2201号的圣塔芭芭拉使命教堂。圣塔芭芭拉曾是西班牙的殖民地，所以城市建筑具有西班牙的风格。车一路开去，只见街道两旁一幢幢白壁红瓦的三角顶别墅被高低参差的绿林和咋紫嫣红的鲜花簇拥着，我只有一遍遍感叹于这座城市的静谧和美丽。圣塔芭芭拉无愧于花园城市的称号。据说不少好莱坞明星、政界要人都喜欢在这个背靠圣塔耶兹山脉，面临太平洋的海滨疗养胜地购置房产，美国前总统里根生前就住在圣塔芭芭拉一座宁静的山上。
圣塔芭芭拉使命教堂建于1786年。西班牙的天主教徒视将当地美洲印第安人改造成基督徒作为自己的使命。教堂几经地震，几次修复，最后一次修建为1927年，但教堂的内部构造几乎保留了1820年大修复后的特征。我对眼前这座灰岩石墙构造的教堂并没有什么震惊之感，但我挺喜欢它周边的环境。热带植物的花园、莲花盛开的喷泉、涂满精致画作的广场空地以及绿意葱茏的草坪。即便不是教徒，徜徉其间，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内心也不禁空灵起来了。
离开教堂，我们要去完成此番逗留圣塔芭芭拉最重要的“使命”——与居住在此地的大学同窗F会面。当H问我经过圣塔芭芭拉是否想去拜访一下F，我回答：“当然要去。我下次不知何时才能来美国。即便来了，也不知是否还能经过此地。F病了，我说什么也得去看看她的。”于是，H拨通了F家里的电话，电话那头的F惊讶之余，喜出望外。
F在我眼里是个内心非常纯真浪漫的人。记得在大学里，当我忙里偷闲背着唐诗宋词时，F总爱夹着琴谱到艺术系的琴房练钢琴。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很少联系。后来知道F去了美国，再后来知道她结婚了，嫁了一个老外，成了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共生育了5个孩子。我不清楚F做出了怎样的付出，又收获了怎样的幸福。
直到有一次大学同窗聚会，F正好回沪探亲，也来了。那是，她已是四个孩子的母亲。我惊讶地发现F的眼神依然清澈，甚至天真。我相信这是爱的魔力。F爱上帝、爱丈夫、爱孩子。后来我读到了F写给大家的英文信和她孩子们的照片。看到她的漂亮得如同天使的孩子我感受到了F所收获的幸福。我给她去信说：“Kids are the best gifts given to us by God. (孩子是上帝给我们的最好的礼物。)”后来，我又收到了F寄给大家的富有生活哲理的演示文稿。那精美的画面，那动听的旋律让我再次相信：一个浪漫的女人必定会浪漫一生。F的生活或许已很琐碎，但她的内心依然纯真如初，她依然还爱着自己。这是最令我感动的发现。我为此相信上帝真的无所不能。
一晃又好几年过去了。四月底F未能来参加我们毕业30周年的同窗团聚会。我听说F病了，好像是她的肾脏出现了囊肿，切除了，无大碍，但身体还很虚弱。为了不让她因我们的到来而添忙，H约她10:00在码头（Steams Wharf）见面。
我们的车来到码头附近的停车场，刚停下，就见F恰巧也刚到，正好把车停在了我们边上。真的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大家下车，兴奋地拥抱。F看上去面部有些虚肿，但可能因为兴奋，那一刻她的精神状态还不错。F见到我们激动得几乎哭了，她用中文夹杂着英文诉说着见到我们的喜悦，感觉近来一直折磨她的浑身疼痛感都消失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相信我们的探访对身处异国他乡的F一定是个很大的安慰，这便是我一定要去和F会面的理由。
F说她对自己的人生选择毫不后悔，相信爱写文的我一定能理解她这种爱孩子的passion（激情、热情）。我当然能够理解：没有比生命更伟大的作品；没有比生命成长更精彩的过程。对于相信上帝的F来说接受上帝这样的恩赐是很自然的事情。尽管F一定为此付出了很多，但我相信当她的“天使们”翅膀长硬时，一定会带着她“飞翔”到任何她想去的地方。那时，并不遥远。我祈祷F早日康复！
不知不觉，三个女人站在木板铺就的码头上已聊了大约三刻钟。码头上，有人坐在长凳上聊天，有人自得其乐地垂钓，有人在和小动物嬉戏……一副经典的休闲生活的画卷让我相信圣塔芭芭拉是个可以诗意地栖居的地方。
朋友L拍完了风景照，走过来为我们三人拍了一张合影。太平洋的风有点凉意，怕F身体受不了，我们只能和F拥抱告别了。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句祝福：“不用担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离开码头，我们去了圣塔芭芭拉另一处“必游之地”，位于Anacapa街1100号的县法院（County Courthouse）。该法院建成于1929年，依然是白墙红瓦的西班牙建筑风格。据说它算得上是全美最“豪华”的政府机关办公地。参观是免费的，行走在长廊里，那种空旷、凝重的氛围让我感觉像似徜徉在教堂里了。登上顶层（大约五层）的观光台，整个圣塔芭芭拉便可尽收眼底。整洁的马路、绿色的植物、几乎所有的建筑都是红白两色，一切都让人感觉如此心平气和。
这是一个没有高层建筑的城市，这是一个依山面海，让人不忍离去的城市。如果还有下一次，我希望能在圣塔芭芭拉待上数日，和F、和H一起看日出、观日落、漫步在绵绵的沙滩上，共同回味各自不一样，但都不乏故事的人生。
舒然 《美国之旅（12）——圣塔芭芭拉，一个身未到，心已喜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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