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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城拉斯维加斯:脱衣舞娘的真实生活 巴洛米诺俱乐部 两年来,特里克茜一直在巴洛米诺俱乐部跳脱衣舞。这家俱乐部位于拉斯维加斯的北部荒原,在两层小楼的外墙壁上挂着一块红白相间的招牌,上面写道:“巴洛米诺俱乐部───(这里有)最好的脱衣舞表演”。 在赌城,巴洛米诺是历史最悠久的脱衣舞俱乐部之一,开张于1969年。但到了2004年的今天,与其他的大型脱衣舞俱乐部相比,巴洛米诺显得有些落伍了。在生意最繁忙的晚上,才会有20名左右的脱衣舞娘到这儿来进行演出;而在其他的大型俱乐部,每天晚上的脱衣舞表演者都会超过200人。 巴洛米诺的优点是环境相对宽松。在这儿,脱衣舞娘上班时间分为3档:下午5点、晚上8点和10点。特里克茜上晚上8点钟的班。那是这家俱乐部生意最好的时候,俱乐部里人声鼎沸;人气旺的脱衣舞娘只需在台上走一走,表演分把钟,就会赚进大把大把的钞票。 特里克茜是这家俱乐部的顶梁柱。她与俱乐部的现任老板,来自加利福尼亚州的一个离职警察有着很好的私交。而没有警界背景,是很难在拉斯维加斯开脱衣舞俱乐部的。 一年下来,特里克茜就能挣50万美元。用她的话说就是:做脱衣舞娘比干其他的任何工作都轻松,以至于她都不想再做其他工作了。 出于同样的想法,很多美国女性前往拉斯维加斯。在过去10年间,这个赌城冒出了数十家脱衣舞俱乐部。现在,尽管有很多脱衣舞娘抱怨竞争越来越激烈,但不论是老手还是新手,她们都能够轻轻松地在俱乐部里找到一份工作。在这些跳脱衣舞的女性当中,有很多是迫于生计,但也有人出于喜好。特里克茜称,在这里上班的舞娘,如果不是为了钱,那么就是希望得到“傻男人为看裸体就赶紧掏钱”的快感。 而绝大多数舞娘不打算将跳脱衣舞作为自己的终身职业,关于将来,她们想法多多───演员、模特、教师、儿童心理医生、兽医、律师……虽然未来的人生道路并不明晰,但她们都满怀希望。 脱衣舞娘特里克茜 对拉斯维加斯的100多万名脱衣舞娘来说,这份工作可能是跌入吸毒、酗酒与卖淫深渊的开端。 特里克茜的真名叫斯蒂芬妮·沃威尔,今年32岁。 但在巴洛米诺俱乐部,她将真实的自己深深掩藏了起来───穿上后跟7.5英寸的高跟鞋,戴上金色头套、碧绿的隐形眼镜、长长的眼睫毛和假乳房。这些“假东西”让特里克茜得以在此立足。“你想到拉斯维加斯来跳脱衣舞,就得让自己与众不同。”特里克茜说。 “特里克茜”不过是斯蒂芬妮的“艺名”。 在以特里克茜的身份出现时,人们看到的是一个典型的金发碧眼女子,没有受过高等教育,对人特别友好,显得在点傻里傻气,不管时间有多晚,她都喜欢对客人说:“我们玩得很高兴,不是吗?” 工作的时候,不用几分钟时间,特里克茜就会让客人乖乖掏钱。她大方地将自己的经验与其他舞娘分享,包括如何冷酷地从客人手中挤出他们的钞票。”你要让他们相信自己就是舞会皇后,要像巴甫洛夫训练小狗一样去刺激他们。”特里克茜说。但在紧贴客人跳舞前,她会警告客人将手乖乖地放在沙发上。 人们不要指望在“特里克茜”身上看到斯蒂芬妮的影子。 作为一个极其平常的美国女子,斯蒂芬妮不会为了钱而在陌生人面前脱光身上的衣服。斯蒂芬妮的日常生活非常单调,她爱看电视连续剧,喜欢读畅销书,从不跳性感舞蹈。 在成为“特里克茜”前,斯蒂芬妮曾在佛罗里达州当过物业管理员、健美教练与酒店服务员,拥有大学文凭。她与前任男友一起来到拉斯维加斯,但到了这里后,两个人就分手了。她的新任男友今年24岁,在另一家脱衣舞俱乐部里工作,梦想着去好莱坞当演员。斯蒂芬妮说,要跟男友一道去好莱坞。 斯蒂芬妮或者说是“特里克茜”,是一个敏感而通晓事理的女子。一天晚上,在巴洛米诺的后台化妆间,舞娘们讨论着自己的职业与人品问题。特里克茜面朝凯特───一个来自盐湖城、每个周末到俱乐部上班的单身妈妈说:“你不能用在这里挣钱的同一张嘴去亲吻你的孩子,这就是你要化妆、抹口红来掩饰自己的原因。” 她打算用自己的真实姓名───斯蒂芬妮,写一本关于脱衣舞的书。 罪恶之城 与过去相比,2004年的拉斯维加斯越发趋向色情化,粗俗的性文化冲击着美国的各大城市,拉斯维加斯则是领头羊。“在拉斯维加斯,到处都是关于性的事物,好女人、坏女人难辨真伪。” 美国赌业协会发布消息说,尽管国内经济不景气,但去年全美443家赌场的营业收入达到了270亿美元,创下新的历史纪录。而内华达州州长奎因也在一份报告中指出:“这个月最令人高兴的事就是,赌博业又一次为拉斯维加斯的居民提供了2200个就业岗位。” 事实上,在这2200个新增的就业机会中,就包括了充当脱衣舞娘。 美国内华达大学社会学副教授凯萨林·霍斯贝克说,与过去相比,2004年的拉斯维加斯越发趋向色情化,粗俗的性文化冲击着美国的各大城市,拉斯维加斯则是领头羊。“在拉斯维加斯,到处都是在于性的事物,好女人、坏女人难辨真伪。”霍斯贝克说。 简·琼斯是拉斯维加斯的首位女市长。她的经历听起来象是“天方夜谭”───她毕业于斯坦福大学英国文学专业,做过脱衣舞娘,当了8年的拉斯维加斯市长,目前担任黑乐娱乐公司的副总裁,负责媒体宣传和政府公关。黑乐娱乐公司拥有世界第二大赌场。 时常有人问简·琼斯:“你是怎么从一个脱衣舞娘变成市长的?”简·琼斯的回答是:“在拉斯维加斯,一切都可能发生。” 自100多年前拉斯维加斯开始出现时,女性就在当地的就业市场上扮演了关键角色。在这里,女性的就业率要比其他城市高。据一家研究机构针对美国女性就业问题的调查结果表明,内华达州妇女的平均年收入为3.2万美元,居美国第三位;但内华达州妇女的就业层次不高,位居倒数第二,仅排在爱达荷州前面。 拉斯维加斯的女性大都从事这样的工作───鸡尾酒会上的服务员、佣人、出租车司机、建筑工人、小商贩…… 当然,她们所从事的一个最主要的职业门类是───脱衣舞娘。 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在简·琼斯的倡议下,拉斯维加斯有关机构着手统计脱衣舞俱乐部、带有猥亵意味的广告牌和电视节目的数量。这一工作持续至今,与此同时,拉斯维加斯的脱衣舞俱乐部不断发展壮大,路边的色情广告牌如雨后春笋一般涌现…… 此前,悬挂在“硬摇滚”饭店外的一个广告牌起了拉斯维加斯正直市民的强烈不满。广告牌上,一个女人内衣脱落,在她的脚踝旁打了一行小字,一语双关地挑逗着过往的路人:“准备好100美元,做整晚的赌注”。麦克·威克瑟姆律师说:“当我开车带孩子上学或购物时,不想看见那些强行进入我们视线的色情广告牌。我能关掉电视,关掉收音机,但我无法撤下一块有轿车大小、仅隔40步之远的广告牌。” 在像麦克·威克瑟姆这样的人看来,拉斯维加斯真是一个“罪恶之城”。对很多脱衣舞娘来说,拉斯维加斯也只是她们在人生道路中短暂停留的一个驿站。 “刚来这儿的时候,我感觉很好,你觉得自己是在帮助别人度过美好的时光。但不久后我开始怀念海滩与阳光。因为在这儿,我的人性就像被扭曲了一样,你能想象就在这座罪恶的城市里终老吗?”特里克茜坦言。 “干满三年就立即走人。”这是特里克茜的计划。除了定下离开的时间和盘点积攒下的血汗钱外,她还得时时告诫自己:“在这儿,你不管做什么,就是不能做两件事:赌博、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