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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纽约下东区，是这次纽约游计划之外的收获。果园街这间移民博物馆的游览方式有些特别，先要到斜对面的博物馆商店及登记处买票，确定Tour和时间，再跟着规定的Tour进入博物馆。共有5、6条线路可以选择（其实所有线路都是在一栋房子内），每线$20（学生$15）由一名导游带领，每条线路拜访两个家庭，游客是有人数限制的，大概是十来个人吧。一开始我以爲是真的家访，想起云南的泸沽湖之行，可以和摩挲族老太太面对面，人家还请我们吃东西。我幻想着和犹太老太太面对面喝咖啡的情景，后来才知道只是看房子。
以上这些都是我游览过一遍之后才搞明白的，而刚进入登记站我不明就里左看右看的时候看到两个一眼就能认出的中国男孩走了进来，也不明就里地左看右看，其中一个男孩很干脆地到登记台去问话、很干脆地选择了第二个Tour，并掏出学生证买了学生票。我上去拽着男孩的袖子问“你们听明白了麽？”，他耐心地解释给我，我就也排队买了第二个Tour。5分锺后，登记台的女孩提示3：15的两个团即将出发。
导游是个矮小精干的半老女人，大概估计到我这样一望而知的外国游客是听力不济的，语速很慢，解说词清楚，很容易听懂。她发给每个人一个小扇子，提醒大家不能拍照，不能触碰室内物品，之后就引导大家到了冰淇淋店斜对面的房子门前，讲解一番后登阶梯向上，用钥匙开门，进入了逼仄的走廊。据导游说，这栋房子所在的区域原本是德国移民的地盘，在犹太人来之前这里叫做小德国，而我们今天拜访的家庭也是欧洲犹太移民。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几十年间，这里曾经来来去去居住过7000人，他们以家庭爲单位进驻近来。1988年这栋公寓彻底结束了租住给普通租客的历史，转而成爲了博物馆，专门供人参观，但在这附近的区域还是有很多过着类似不通电不开窗生活的老派犹太移民。
房子非常老旧了，洗手间是共享的。因爲民族习惯的原因，这里窗户很少，大部分房间都很昏暗，且不通电。走在木质的地板、雕花和楼梯走廊之间，我觉得这里很像老上海弄堂里的木楼房子，让我想到《上海的屋檐下》等杂居的故事。整个导游行程类似忆苦思甜，先去了一个相当贫穷的家庭，那里房屋窄小，摆满了洗熨、缝制衣服的器具，导游让大家想象一下居住在这里的人每天要在这块转不开脚的空间工作12个小时的感受。在场果然有美国女性甚至黑人女性啧啧惊叹。我们中国游客就不觉得怎麽着了：从小这样的吓唬多了去了，这算什麽，想我们旧社会…
而后来到一家相对富余的家庭，桌子上摆放着的水果贝果等食物，房间也显得宽敞明亮许多。我们由导游指引着，从这家阳台的防火梯下楼，不走回头路，这避免了我们这一群人到房子的别家去闲逛，甚至跟在别的tour里久久地不出来，直到把所有的Tour都听完。
不得不说，这种引导行程的管理是我此行最周密的一次，价格也最贵，不愧是精明的犹太人的生意。
任十一 《纽约：到犹太移民聚居区忆苦思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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