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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工作人员帮我用自助系统办理了登机手续，拿到航班登机牌，准备飞美国目的地芝加哥。登机牌上上面我认识的几个字就是登机口E28号，座位号H43号，从问询处打听到E28号登机口要沿着自动扶梯一直往下走，我走下去后发现还要乘坐小火车，稀里糊涂跟着人群上了小火车，开了不到10分锺就到了，又觉得来早了，刚两点多，登机时间是四点四十，阳光从落地窗透进来，浑身冒汗，这里好多免税店，全是国际名牌化妆品，的确比商场里面便宜很多。没有了开水供应，渴了就去咖啡座花钱买饮料。
一同候机有一对老人，聊后得知，是从长沙转机北京到芝加哥，再转机到明尼苏达。老爷子已经79岁了，面色红润，皮肤紧致，就是腿脚不好，是工作人员用轮椅推来的，说好了，四点半再把轮椅推来送他们登机，老太太78岁，他们的女儿是美国公民，他们也已经拿到了绿卡，每年一半时间在美国，一半时间在国内，飞来飞去的，还要坐轮椅，真替他们累，这个绿卡拿得有意义吗？
还有一位老太太，也是转机到明尼苏达，82岁了，满脸的老人斑，可一行一动和年轻人没两样。她女儿也是美国公民，从2006年开始，每年独自飞美国。真佩服这些大爷大娘们，我还以爲自己一个人能去得了美国，了不起得很，和他们比起来算什麽呀？我连从纽约转机到哥伦布都不敢，还得直接飞芝加哥，让孩子和同学开8个小时的车去接我。
近5点锺才开始登机，又是搜身又是开箱检查折腾了一番，从安检到边检一共过了三关。
登机后，先是穿过头等舱，然后是第二个区是30号之前的加大座位，我是43号，靠近尾舱，待坐定，发现中间位子没人，靠窗的是一个小男孩，是中国面孔，大概14、5岁的样子，起飞后我表示很想看看窗外，他很冷漠，我也不再强烈要求，我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在叛逆期，不好惹。我打开前排座位后面小屏幕的飞行地图，看到飞机路线是穿过北冰洋再到北美洲，还可以选择看电影，可我不知道怎麽跟乘务员要耳机，要飞十几个时，怎麽打发时间呢？这小伙用毛毯把头蒙住一人占了两个位子，躺下了，十年修得同船渡，这难得的缘分，他也不想和我聊聊天。
往北飞了不一会天就黑了，我也不惦记外面了。乘务员来送饮料，我推了推小伙子，他起来了，说water，给了他一杯矿泉水，我指了指不锈钢壶，给我倒了一杯热水，这些乘务员，挑选的太马虎了，实在是没法称她们爲空姐，看上去就是些大妈，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腰像水桶般粗，臀部像大磨盘，哪像国内的空姐，脸蛋漂亮身材好，头发一丝不乱盘在脑后，脸上一直挂着笑，可这几个，到下飞机也没看到笑一下。
广播里说要吃晚饭了，这是北京时间的晚饭，有中式和西式两种，我又把小伙子推醒，这次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短头发的中国空姐，用普通话问小伙子要哪种饭，他睡眼惺忪一脸茫然摇了摇头，又用英语问了一遍，还是摇头，空姐又问他说哪种语言，还是摇头，我又问他想要什麽，空姐说：他摇头就是什麽也不吃！我要了一份中式的，米饭和炒肉片，小伙看了看我的饭对我说：可以吃一样的，我赶紧又把空姐叫过来给他要了一份。
一路上，在我们前两排座位的一中年妇女来给小伙送了几次药，他们嘟嘟囔囔说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懂，估计是他的妈妈，可这妈妈生出这样的儿子真是个奇迹呀！妈妈的身材比日本相扑要瘦一点，典型的扁平的中国北方游牧民族的面孔，儿子却是浓眉大眼瓜子脸，像个演员，或酗H家长得像爸爸呢！
过了12点，已经是北京时间的午夜，小伙子起来打开了窗板，外面竟然开始灰蒙蒙的，象是黎明前的样子，12点半，天已大亮，再看地图，已经过了北极，开始往南飞了。我看着窗外说：天亮了，小伙子看着我，笑了，也附和着我说了一个字：天，口齿不清。
这几个小时下来，我已经是酸背疼腿抽筋了，迷迷糊糊地也睡不踏实，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吹来的凉风，不知道开关在哪里，也不好意思叫乘务员，就是叫了，万一来个大妈，没有好脸色，又听不懂。
好不容易快到了，广播里又说要送晚饭，连着吃了两顿饭都是晚饭，这次是美国时间的晚饭，我要了一份水果嚏A我想，下了飞机就是芝加哥时间的下午，还要和闺女去吃一顿正经的晚饭呢！
6点，终于到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问小伙子：你是中国人吗？问了两遍，他才发出两个字：蒙古，我问是从北京转机去芝加哥的吗？他看着我什麽也不说，又没听懂，我说你会说中国话呀，他用两个手指比划了一下，我明白了，是会一点点的意思。我这下没遗憾了，一路上的疑问也有了答案，一开始还以爲他听力有问题，是不是去美国治病的呀，其实是既不大懂中国话又不大懂英语。
下了飞机，在走廊上，他和我擦身而过，转身笑着用中国话对我说：再见！我也说：再见！
祝这些我的旅程中遇到的老人和孩子，一路平安！
王小玉 《赴美之旅3-飞往芝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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