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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回来了。4 月 21 日至 5 月 3 日，13 天，从西雅图出发，一路游历芝加哥、华盛顿、费城、纽约、波士顿，然后回纽约再回西雅图，还是太过匆匆。在有些城市，或者因为时间限制，或者出于安全考虑，我所及之处有限。管窥之见，是否已为全豹，我尚不知晓。在有些城市，或者还是因为时间，或者是因为我突然失去了说话的欲望，于是没有与当地人们的交流，没有停驻脚步的细细品味，只是相机的一阵快门，记录些浮光掠影。
旅途中我一直带着一个大本子，有朴素到极点的牛皮纸封面和质地很好的黄色内页纸张。我原希望自己能写日记，把旅途所见的点点滴滴都记录下来。可因为每一天的行程都那么满，我不够时间休息，不够时间回味，最终这个本子也没有涂抹上几页。好在有上千张相片帮助我回忆，那么就让我趁着记忆还新鲜的时候，把所有的故事都说给你们听吧。
我要说的是芝加哥和纽约的轨道交通。
坐城铁从机场到芝加哥市区，我至今仍对走出车厢一霎那的震惊记忆犹新。木头地板的站台，踩上去吱嘎作响的木头地板！
我提着沉重的箱子走下狭窄的楼梯，分外怀念起上海地铁的自动扶梯。但我怎么可能去嘲笑芝加哥城铁的破旧与落后呢，毕竟这是几十年前建造的。
究竟有多少年历史？我问住在 hostel 楼上的一对年轻夫妇。他们说，三四十年？不清楚呢。反正，比他们年长。我到芝加哥的那天刚好是天气转暖的第二天，周六。这对夫妇穿着凉爽衣服坐在屋外的防火铁梯上喝啤酒，正好面朝铁轨，不时能看见火车经过。
那天晚上我和一群玩音乐的年轻人在一个 gallery 的露台上聊天。当火车开过时一个小伙子对着我喊 shout， shout loudly and see if you can hear yourself! 非常痛快。
有了芝加哥木头地板的站台作铺垫，我看到纽约地铁天花板上剥落的墙粉漆、铁轨间的积水和时而探出脑袋张望的老鼠，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这次让我感到震撼的是地铁的规模。最夸张的站点有十多条线路，一二十条轨道纵横上下地交错着，除了“怪物”，没有别的词可以形容。
习惯了坐上海地铁时车厢外黑乎乎的墙壁，第一次看到有车同方向并行时还真吃了一惊。有时候透过微光可以看到周围黑乎乎的钢铁支撑起的硕大网络，不由生出走入铁轨深处探一究竟的欲望。
纽约的地铁中早已没有涂鸦，但是有很多马赛克拼贴出的好看图案。比如 79 街自然博物馆站是各种各样的动物，另一个站台是帽子博览会，每隔一米就有一副帽子图案，形形色色各不相同。
我还看到了名为 REACH 的大型音乐装置。两个站台间有八对光感器遥遥相对，在它们之间挥动手，就能听到各种乐器合奏出的乐声。
波士顿的地铁终于让我知道美国并非所有的地铁站都是又老又破的。红白两色还是非常悦目，并且也有好玩的音乐装置。
这就是美国大城市中的铁路了。远不及上海地铁轻轨的崭新铮亮，却非常有趣，正如这些城市的其他方方面面。些许破旧，但很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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