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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得知我们要去赫斯特城堡时，我的第一反应便是：美国也会有城堡？
从我有限的游走经历中，我得出的结论是：城堡几乎与古堡同义。想到古堡，脑子里蹦出的词汇便是沧桑、凝重、幽深、神秘……还有贵族。英格兰的沃里克城堡（Warwick Castle）、温莎堡（Winsor Castle），苏格兰的爱丁堡城堡（Edinburgh Castle）、斯特林城堡（Sterling Castle）以及威尔士的卡迪夫城堡（Cardiff Castle），无不给我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而美国没有贵族，230多年的历史又让它难与“古”字沾边。一个没有悠长的历史，没有贵族的国家会拥有什么样的城堡？我因此对探访“赫氏古堡”（旅行社打出的招牌）饶有兴趣。
我是个很没有方向感的人，只知道在GPS的引导下，大约下午2:00多，好友H将车停在了赫斯特城堡门前的停车场。事后查赫氏城堡的官方网站，得知从旧金山方向开往赫斯特城堡的行走路线是：沿101国道向南，上加州46号高速公路，再往西转道加州1号公路，随后往北行驶约13英里（约21公里），便来到了圣西蒙（San Simeon ）小镇的赫斯特城堡路750号。
我哪里搞得清车何时上了国道101，何时又上了加州1号公路。有人说国道101犹如一个迅猛伟岸的汉子，而加州1号公路宛如是它温婉娇柔的妻子，一路若即若离地陪伴着它，而又把美国西海岸的诸多无名小镇串联在了一起。由此想来，把我们带到圣西门小镇的一定是“贤内助”加州1号公路了。
购票入内，每人$25。然后等待穿梭BUS把我们送往山顶的赫斯特城堡。班车的间隔时间大约为一刻钟，从山脚到山顶的行车时间约为20分钟。
我们的司机看上去60来岁，他一边开车，一边充当导游，向游客们介绍有关城堡的主人和建造过程。司机音色明亮，像绕家常似地说着，让我感觉很舒服，只可惜我大概只能听懂60%。与英语教学打交道30多年，自以为水平至少达到了中上，感觉看英语小说，听名校教授讲课都能应对。可这回在美一个月，我发现因平时基本只听“三教们”说英语，这回一下子要听那么多来自八方的“九流们”的英语，着实感觉有些招架不住。有次在宾馆和一个来自墨西哥的清洁工通电话商量打扫房间的时间，简简单单一个意思两人“黑里对到白里”好不热闹。不怨那清洁工，人家祖祖辈辈都这幺说英语的，只怪咱对英语的发音和语速见识不广。此番美国之旅，让我发现了自己英语听力的“软肋”和努力的方向，也算是额外的收获了。
车盘山而上。窗外山峦起伏，枯草摇曳，偶见一潭溪水，小片绿林乍现，牛群点缀其间，旱季的牧场终显点滴生机。据说加州冬天雨水降临，眼前的衰草将变成葱绿一片。但在我眼里，茫茫衰草也别有一番风景。远远地，矗立山顶的赫斯特城堡已映入了眼帘。
车到站。游客下车，仍需走上几十级的台阶才来到了城堡跟前。这座赫氏城堡给我最初的感觉更象是一座欧洲的教堂。白色的水泥砖墙全然不像欧洲中世纪的城堡给人一种壁垒森严的感觉。城堡的讲解员是一位胖胖的美国中年妇女，她语速超快，像似在家里跟她的儿女说话。我基本是听一句，漏掉两句，明白个大概。好友H都认为她用这样的语速做讲解有点“不作兴”。
好在网上有关赫斯特城堡的介绍和照片已不乏其数，我不必再锦上添花。简单而言：赫斯特城堡的主人威廉．鲁道夫．赫斯特（1863.4.29–1951.8.14）的父亲是个富有的矿产商，在加州购有大片土地。威廉十岁那年随母亲在欧洲旅行，在他幼小的心里从此埋下了“欧洲梦”的种子。作为家中唯一的儿子，在继承父母的巨笔遗产后，他向媒体发展，成为媒体大亨，是20世纪对美国出版业、政界、演艺界以及普通百姓的生活都产生重要影响的人物之一。
1919年的某一天，威廉．赫斯特对女建筑设计师朱莉．摩根说：“ Miss Morgan， we are tired of camping out in the open at the ranch in San Simeon and I would like to build a little somethig.（摩根小姐，我们已厌倦在圣西门的牧场露天宿营了，让我们打造点什么“小玩意”吧。）而这个“小玩意”一建就是28年，最终在美国土地上成就了一座拥有自己的供水系统、发电厂、甚至机场和野生动物园的“城堡”。威廉．赫斯特儿时的“欧洲梦”也终于得以实现。
当跟着导游参观完主殿、客房、餐厅、弹子房……见识了主人从欧洲各地收集来的艺术品：雕塑、挂毯、桌椅、餐具……来到剧院看了主人生前接待各界要人包括邱洁尔、卓别林、萧伯纳……的电影短片，再自行参观完花园、室外海神池和室内罗马池后，赫氏城堡给我的第二感觉更象是一个富人的豪宅，名门要人的会所。
我对建筑风格和艺术品收藏知之甚少，因而不知如何评价这一美国人的城堡。但当我写此篇游记的时候我想到了这样三句话：1.梦想有多大，成功就有多大。儿时埋下的“欧洲梦”是那样强烈，以致威廉．赫斯特能用28年的时间去实现这一梦想，直到因为疾病离开圣西门前往纽约就医。2. 金钱很有用，但它绝非万能。没有庞大的资金投入，别说建造一个城堡，赫斯特要从欧洲各地收罗来两万多件的藏品也绝非可能。但仅有金钱还成就不了一个顶级的艺术品收藏家。在我眼里，赫斯特还是多少犯有民间收藏家“贪婪”的通病：藏品种类过于繁杂、品质不够统一。徜徉其间，我有些感到“局促不安”。而当年参观温莎堡的藏品，皇家藏品的华贵精致带给我的全然是一种气定神闲的感觉。由此看来，赫斯特的后代在他去世后，把城堡捐献给加州政府，让专业人士来打理，成为加州的一个旅游景点，实在是明智之举。3. 若想看欧洲的城堡，赫氏城堡恐怕难以担当；若想看富人的豪宅，赫氏城堡肯定当属首选。
舒然 《美国之旅（11）——赫斯特城堡让我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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