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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遇到的医生中，有两个对中医和气功特别崇尚，所以虽然好久都没有跟他们打交道了，但至今还是对他们印象深刻。
一个叫戈登，他曾经是我的家庭医生。当初我办绿卡体检时，见他慈眉善目，就选他做了家庭医生。在我看来，医生最为重要的素质是态度，态度甚至高于医术。态度冷漠，没病就会有病，小病就会酿成大病。
有段时间我的右手长了灰指甲，那灰指甲并没让我有皮肉之痛，却使我感受到了心神之苦。在人面前，手未伸出先有三分愧，自己看了也觉碍眼。
回国时曾经找了一个做皮肤医生的同学诊断，他说，是真菌。随后语焉不详、不了了之。
后来我找到戈登，他很自信地解释道，灰指甲是身体内部失衡的表现，也就是中医说的阴阳失调。他一边讲，一边在一张纸上画图说明，那图看去像放着光芒的太阳。他伸出食指指着光芒，说这是外部表现；指着太阳，说那是本质。然后，言之凿凿地论证道，要治好灰指甲，就必须让身体内部平衡，说那是治本。而现在所有的抗菌药都是只攻指甲本身，而不管身体内部的协调。要治好病，就必须应用整体的原则，正本清源。他下结论道，他当然可以给我药，把灰指甲的增长抑制住，但一旦停药，灰指甲就会卷土重来，因为内部的不平衡依然存在。
听了戈登一席高论，我为祖国的医学理论在远隔大洋的美国有这样一个信奉者而骄傲，那灰指甲的存在不但没有使我难受，反倒成了勋章一样，证明着中医理论的放之四海而皆准。就这样，我放任着那灰指甲的存在、发展。一方面，是无可奈何；另一方面，则是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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